2025年10月7日 星期二

《獻給永不輸給風雨的臺灣》專輯(VIII):『災難』的三種「機會之窗」─『韌性』的字源和演化 、不同層次和『社區心理學』的定義、『災難』中的『韌性』概念(前攝韌性/復原韌性/潛能韌性)

 

作者:周才忠 (日期:2025/10/7)

      『韌性』一詞的定義,一直難以捉摸。然而,目前『韌性』已成為各領域的流行術語。『韌性』最好被概念化為一種「能力」或「過程」,而不是一種「結果」。『災難』,不只是極端的負面事件,它無疑也會打開了「機會之窗」。在『災難』過程中有『前攝韌性』、『復原韌性』和『潛能韌性』的不同概念,但大多數使用『韌性』一詞的人通常會將其定義為『復原韌性』階段,只是「向後彈回」而非「向前躍進」。因此,本文介紹的主題,包括『韌性』的字源和演化、『韌性』在不同分析層次的定義、『韌性』在『社區心理學』的定義、『災難』中的不同『韌性』概念、『前攝韌性』vs.『復原韌性』vs.『潛能韌性』等內容。總括而言,從先前的災害事件中獲得的經驗可以轉化為對未來的更好的準備,尤其身處在一個動盪的世界中...。

『韌性』的字源和演化 

    『韌性』一詞的定義,一直難以捉摸。『resilience』英文單字,在1620年代,“反彈彈回恢復重振的行為”,通常指“非物質”事物,源自拉丁語「resiliens」,是「resilire」(反彈、後坐力)的現在分詞。它也源自「re-」(後退)+「salire」(跳躍、躍遷)。在『物理學」中,其意義為「彈性,壓縮後恢復原狀的能力等」,出現在 1824年。在此之前,沒有任何證據表明『韌性』一詞被用於任何學術著作中(Alexander, 2013; Manyena et al., 2011; McAslan, 2010)。

      在《教育部國語小字典》上的解釋,是柔軟結實,具有彈性。如:「柔韌」、『韌性』、「堅韌」、「韌度」。

      1616年至1626年間,英國哲學家和科學家的法蘭西斯‧培根爵士,首次在英語中對『resilience』進行了『科學』性的使用。然而,已知的第一個關於『韌性』的字典定義是:由英國律師兼古物學家-托馬斯·布朗特(1618-1679)編纂的《詞彙表》(Glossographia),其雙重含義為:反彈食言(例如“resilement”(韌性),一個過時的衍生詞)。在19世紀上半葉,『韌性』仍被用作「反彈」的含義,更重要的是,從1839年起,該術語被用來表示從逆境中恢復的能力,即「優勢」(Alexander, 2013)。從19世紀至今,『韌性』已成為各領域的術語(Galantini, 2019)。

       Alexander(2013)描述了『韌性』一詞在不同學科和兩千年來時代的演變與使用,並分析了其當代相當混亂的用法。他的論文表明,『韌性』一詞已在許多學科中興起,其使用歷史遠超人們常說的「祖先」——例如始於1970年代的「災害風險評估」(DRR)領域。該術語的早期使用並不一定侷限於嚴格的『科學』脈絡或同一學科。但越來越多的論文批評『韌性』一詞的模糊術語和明顯的過度使用。人們原本可以預期,在Alexander的論文發表後,『韌性』相關術語的『科學』嚴謹性會有所提升,濫用也會有所收斂。然而,這種預期並未實現(Bogardi & Fekete, 2018)。      

『韌性』在不同分析層次的定義 

       如上表所示,『韌性』的定義是多種多樣的。大多數定義強調在面對干擾壓力逆境時成功適應的能力。儘管存在例外,但大多數討論(即使定義本身並非如此)都將『韌性』與「抗壓性」(resistance)區分開來。在『數學』和技術領域,「抗壓性」是指使系統偏離平衡所需的力量,而『韌性』是指系統在偏離平衡後恢復到平衡所需的時間(Bodin & Wiman, 2004)。這些定義在兩個重要方面達成了普遍共識:首先,『韌性』最好被概念化為一種「能力」或「過程」,而不是一種「結果」(Brown & Kulig 1996/97; Pfefferbaum et al. 2005);其次,『韌性』最好被概念化為「適應性」,而不是「穩定性」(例如,Handmer & Dovers 1996; Waller 2001)。事實上,在某些情況下,「穩定性」(或無法改變)可能意味著缺乏『韌性』。例如,系統的『韌性』取決於系統中的一個組成部分是否能夠回應其他組成部分的變化而變化或適應;因此,如果該組成部分保持穩定,系統將無法正常運作(Adger, 2000; Klein et al. 2003)。「適應性」也有不同的表現。『工程韌性』使系統在受到干擾後恢復到預先設計的狀態或功能,而『生態韌性』則允許多種與環境相符的理想狀態(Gunderson, 2000)。第二種『韌性』可能與人類「社區」、「組織」和「社會」息息相關(Norris et al., 2008)。

      『韌性』的定義日益鬆散,這可能有助於將其應用於新的脈絡,或促進跨學科對話(Fekete et al., 2014)。但特別是在旨在應用『韌性』概念的研究中,無論是質性或量化評估,例如「風險指數」或「損害函數」,在縮小『韌性』範圍時都應遵循更『科學』的嚴謹性。例如,新的「綜合韌性指標」已被開發出來,並被提議用來取代基於「風險」的績效評估(Simonovic & Peck, 2013; Simonovic & Arunkumar, 2016)。雖然所提出的指標能夠監測『韌性』的動態變化,從而有助於全面評估災害及其復原的進展情況,但它與Hashimoto等人(1982)和Duckstein等人(1982)為水資源系統提出的『韌性』指標(災害發生與達到災前績效水準之間的時間間隔)不同。其他著名的『韌性』定義,如 Holling(1973/1986/1996/2004)也有所不同,因為它們強調系統的「穩定性」,而Hashimoto等人的概念側重於恢復的速度,而不考慮系統是否暫時脫離了其原始狀態(預計在發生大規模災害後會發生的情況,從而揭示了指稱對象的「脆弱性」)(轉引自Bogardi & Fekete, 2018)。

       在歐盟和國際層面,與「災害風險」相關的各個領域(Fekete et al., 2014),例如在空間風險評估或關鍵基礎設施風險威脅和後果評估中(Homeland Security Studies and Analysis Institute, 2010),都已用『韌性』取代「風險」作為統稱(Béné et al., 2012)。Béné等人(2012)討論了『韌性』概念在降低「脆弱性」和扶貧方案中的優缺點(轉引自Bogardi & Fekete, 2018)。

『韌性』在『社區心理學』的定義 

      『韌性』是個人儘管面臨壓力逆境長期創傷,但仍能成功「適應」和發揮作用的「能力」(Bonanno, 2004; Masten, 2007)。『韌性』似乎是一個常見的因應過程。因為許多人雖然因壓力源(例如,親人去世)而感到痛苦,但在沒有臨床介入的情況下恢復了之前的功能水準。在面臨壓力時,有些人能夠保持穩定的健康功能水準,很少或沒有情緒困擾或身體症狀(轉引自Kloos et al., 2021)。

      『韌性』產生於「環境」和「個人」因素的相互作用(Luthar et al., 2000)。有關認識環境的影響,這跟『社區心理學』的觀點一致,其提出了涉及「多重生態層次」的行動途徑,而不僅僅是「個人」。依據社區心理學相關自然災害的研究表明,「社區」與「個人」都可以有韌性,例如水災後“向後彈回”(Bounces back)的社區(Velázquez et al., 2017)(轉引自Kloos et al., 2021)。

    波多黎各大學心理學系退休教授Serrano-García(2020)曾對韌性如何被用來描述瑪麗亞颶風波多黎各的情況,進行批判性回顧分析。她觀察到,對『薄弱韌性』 (Thin resilience)的關注,意味著個人具有非凡的毅力,這是最頻繁的,而且往往被提出來作為政府決定提供更少資源的理由。相反地,她主張將『社區韌性』(community resilience)概念化,“定義為「社區」適應和可用性的能力,以及能夠在以變化、不確定性和不可預測性為特徵的環境中活化其「社會資本」(轉引自Kloos et al., 2021)

『災難』中的不同『韌性』概念 

       天氣和氣候的「極端事件」研究需要概念來分析性地捕捉描述其極端程度的過程:不僅包括影響深度,還包括時間方面(例如,持續時間、速度和復原品質)。Bogardi和Fekete(2018)分析了韌性』這個概念,並探討其不同的組成部分,以及澄清了相互重疊的定義。跨學科研究是「極端事件」研究的關鍵,在「極端事件」與社會影響以及與兩者相關的學科和概念之間建立橋樑至關重要。因為除了「極端事件」本身之外,社會對「極端事件」的反應也至少決定了它是否會導致『災難』。隨著氣候變遷極端事件」持續影響社會,這種結合可能成為一個更迫切的議題。

      就韌性(*過程)而言,有必要區分不同類型的韌性,有助於更精細地描述韌性的「預警」(precautionary)或「復原」方面。如上圖所示,韌性過程可能在災害風險意識到時觸發,因此在災害影響發生之前。這種被稱為『前攝韌性』(presilience)的現象,對於個人來說,可以視覺化地理解為避免受到打擊。例如,在碰撞發生前躲避汽車撞擊。根據早期「預警」指令並實施快速疏散也可以被視為整個「社區」的『前攝韌性』。透過減少「脆弱性」暴露,將脆弱對象從危險中轉移出來,可以顯著減少損失。從而為創傷後韌性』的復原過程節省資源(Bogardi & Fekete, 2018)。

『前攝韌性』vs.復原韌性vs.潛能韌性 

前攝韌性

       雖然理論上『災難』來臨前的反應是可行的,甚至受到「災害風險預防」等方案的鼓勵,但在實際案例中真的能觀察到嗎?行人在被汽車、卡車、火車或其他車輛撞倒前迅速後退,無疑是一些令人回味的例子。但其他領域呢?整個「社區」能否做到這樣「跳躍式」的反應?面對即將到來的洪水或其他災害,迅速撤離是否能被歸類為『前攝韌性』(presilience)?那些為了避免『災難』影響而迅速且顯著地改變方向的「社區」,很難在如此快速而統一的流程中捕捉到。在建築物倒塌前,「社區」的共同努力可以將其拆除,這或許就是一個理論上的例子。當病毒入侵電腦系統時,系統關閉是功能上的退一步,可能有助於挽救整個系統免於徹底崩潰(Bogardi & Fekete, 2018)。

       更重要的是,作為一個緩慢但更穩定的過程,『前攝韌性』或許更能體現許多人在使用『韌性』一詞來描述一種總體戰略思維和行動時的想法,這種思維和行動概括了為避免、準備、減輕、減少等災害所做的所有類型的準備工作。一個具有『前攝韌性』的「社區」可以被視為一個信奉並實踐「預防」原則的『前攝韌性』。在災害發生或風險演變為損害系統生命或功能的壓力源之前,做好準備、採取行動以及進行規劃的重要性與此原則相符。然而,建議區分內在準備(這實際上有助於增強『韌性』)和『前攝韌性』,『前攝韌性』在此被概念化為一個“預先觸發”的反應過程。如上圖所示,『前攝韌性』被定義為災害影響之前的一個非常具體的階段,此時,人們對風險即將發生的知覺會啟動『韌性』。這種『前攝韌性』依賴於『韌性』的某些部分來觸發有助於透過快速行動避免災害,從而避免災害影響的過程。例如,洪水發生時疏散或將高價值資產轉移到更高的地方可以歸類為此類行動(Bogardi & Fekete, 2018)。

       上圖左上曲線i)ii)iii)中的順序並非邏輯或過程順序,而是為了展示『前攝韌性』如何以過程形式體現的三種普遍可能方式(Bogardi & Fekete, 2018):

       i)反彈」(bounce)發生在危害或威脅影響所及對象之前。在曲線i)中,「反彈」本身首先發生在系統狀態為負面的方向,也就是向下的損害側。隨後,系統穩定下來,並設法重新轉向向上移動。當系統設法重新穩定時,其資源和過程路徑總體上承受了壓力,這透過最初向下的曲線顯示出來。例如,一艘船為了避免與另一艘船相撞,會耗費額外的能量和精力,這會給結構和人員帶來壓力,從而在避免碰撞之前的一段時間內,沒有足夠的精力和意識來處理其他過程。此外,在避免被汽車撞到的情況下,一個人的「預警」應變反應可能是突然停止過馬路,因為他幾乎為時已晚意識到快速駛來的汽車。快速後跳或許可以避免碰撞,但過程中可能會摔斷腳踝。在即將發生的「危害事件」面前撤離的「社區」或許可以避免最壞的情況,但仍可能遭受身心上的痛苦,並不得不承擔遺留財產的損失。在整體評估中,『韌性』行為將被視為成功,但偶爾也會出現負面接觸、腳踝骨折、壓力或資源和財產損失。

       然而,在曲線ii)中,同樣的過程發生了,但系統在「反彈」之前經歷了短暫的向上「反彈」。例如,一個孩子跑到車道上,沒有注意到一輛汽車駛來。『前攝韌性』可以源自於孩子自身的技能,例如突然向後跳並避免碰撞。孩子消耗了體力,也承受了短暫的心理壓力,但總體而言,他也經歷了一個快速的學習過程,並在沒有任何附帶損害的情況下獲得了正面的身體技能考驗。整體體驗是正向的、令人振奮的,並引領孩子進步和發展。在一個有外部幫助的例子中,一個成年人可能及時將孩子拖到路邊,從而避免了被汽車碾壓。這樣的事件發生後,整個事件可能會產生正面的反思。成人和孩子都可能將其視為一次成功的介入,因為在介入措施中,現有資源和技能得到了超常利用(提高了警覺性、反應更快等),避免了危險,且沒有產生任何持久的負面或正面影響。

       曲線iii)類似於簡單的「彈跳」運動,有助於避免危害及其影響,而無需使用額外的資源和技能。例如,透過將水儲存在緊急洪水儲存空間來打開堤防以阻擋洪峰,從而為下游受威脅「社區」的有序疏散爭取更多時間,這可能是「社會」層面『前攝韌性』的一個例子。上圖中顯示的所有箭頭均為理想化模型,並進行了顯著的簡化。例如,在現實中,這種運動不會是直線或平滑的曲線。這種運動會包含許多不規則的起伏。

復原韌性

       在災害管理領域,大多數使用『韌性』一詞的人通常會將此階段定義為『韌性』。然而,在區分『韌性』階段和可在災害影響之前、期間或之後激活的『韌性』方面,存在相當大的混淆。目前將『韌性』概念化為一個“過程”,其根本理念是「向後彈回」(bouncing back)。因此,有必要更詳細地區分和解釋這一階段(Bogardi & Fekete, 2018):

      在上圖中,首先想到的反應類型是快速「向後彈回(a)或緩慢漸進的「返回」(return)(b)。這兩種情況在自然災害、人為災害或技術災害中都很常見。突發災害和突發反應之間並沒有直接的關係,舉一個組合例子;例如,一場突發地震可能導致數年緩慢的復原。災害影響發生後,『韌性』可能不會立即觸發(例如基礎設施被摧毀、對進一步地震的恐懼等)。然而,『韌性』(或缺乏『韌性』)的反應形式甚至更多,例如崩潰和/或毀滅(圖中的軌跡d)。值得注意的一點(可能迄今為止被忽視)是,反應類型的多樣性可能與災害、環境以及受影響系統或人員的「能力」有關。例如,我們可能尚未分析『韌性』組成部分的結構和相對強度是否以及如何影響『韌性』過程的進程和結果。

       主動還是被動的『韌性』?另一個需要考慮的方面是,『韌性』從根本上來說是一個主動過程還是被動過程。回到『韌性』一詞的字面(拉丁語)含義,它並沒有清楚地表明它是主動行為還是被動行為。它也沒有明確指出『韌性』發生在撞擊之前還是之後。 『韌性』通常被翻譯為「反彈」,因此是撞擊後的反應過程。在災害脈絡下的概念性思考似乎通常將『韌性』視為系統對特定撞擊的反應。這意味著,撞擊(幾乎自動)促使指涉對象採取反應行為。即使後續的「反彈」反應是基於指涉對象的內在能力和活化的『韌性』,它仍然是由外部壓力源激發和驅動的。這種自動觸發的『韌性』對於橡膠或鋼材等材料可能有效(在一定的物理極限內)。然而,人類(包括個體和社會群體)可以根據對損失、選項和行動『韌性』的評估來決定如何以及何時啟動『韌性』過程。因此,正如Beer(2004)所指出的,災害及其後果的規模會對『韌性』的展現方式產生相當大的影響

      因此,雖然『韌性』在概念上可以看作是「壓力源」即將來臨或已經襲來的特定時間階段的一個過程,但針對真實『災難』事件的『韌性』必須在事件發生前建立,但也會在事件期間和之後發展。這有助於解決關於『韌性』是“僅僅”「向後彈回」還是「向前躍進」(bouncing forward),是具有「準備性」(『韌性』)還是僅僅是「被動反應」過程的爭論。這些難題也常是社會科學家和技術導向科學家爭論的主題(Fekete et al., 2014)。人們堅信,所提出的『韌性能力』和『韌性』過程的雙重概念有助於闡明這些問題。然而,從目前關於『韌性』的討論來看,預計這項提案也將引發討論。此類討論將與目前試圖透過引入更細緻的概念結構來深化對『韌性』理解的方法相一致(Beer, 2004; Amir & Kant, 2018)。此外,它還將透過澄清『韌性』和損失程度等類似術語經常重疊的用法,為試圖衡量或應用『韌性』的方法提供幫助(Zhang & Huang, 2018)。

潛能韌性

     『潛能韌性』(prosilience),或稱為與「進展」相關的『韌性』,在概念上與『韌性』的直接反應階段相分離,並緊隨其後,以表明其「前瞻性」特徵。『潛能韌性』軌跡上圖中的曲線c所示。那些厭惡單純被動解讀『韌性』的人,往往要求用『潛能韌性』來解讀『韌性』。一個受到影響的系統,無論是受到身體或心理影響的人類個體,還是建築物中受力的橫梁或其他任何例子,很可能相當多受影響的人或物體都需要時間來復原其全部功能。這可能需要幾秒鐘或幾年的時間,但有必要將「返回正常」功能與指稱所涉對象可能經歷的任何「進展」或演變(通常在之後,至少以可衡量的形式)區分開來。一旦這項新「進展」開始,就建議將此階段與先前的『韌性』反應階段區分開來。因此,它被稱為『潛能韌性』階段。這個『潛能韌性』階段隨後可以演變為適應可持續性,或常態,無論用什麼術語來描述系統的這種新狀態。雖然這種區分在概念上成立,但在現實中,確定何時復原、『韌性』反應以及隨後的『潛能韌性』過程最終能夠將參照系統轉變為幾乎不受先前災害影響程度影響的新狀態,是一項巨大的挑戰。例如,很難確定一座城市何時會從『災難』中復原過來。即使按月提供人口數據,其數量也會有起伏,而且幾年後,很難估計如果沒有災害影響,該城市的人口規模會達到什麼水平(轉引自Bogardi & Fekete, 2018)。

      毫無疑問,儘管有批評性的警告(Alexander, 2013; Weichselgartner & Kelman, 2014),但拉丁語中表示「向後彈回」的詞組正在逐漸演變成一個包羅萬象的總稱,用來描述許多正向的特徵和過程,以抵消系統崩潰和紊亂,這種演變仍在繼續。得到政府間承認和國際使用的『韌性』一詞可能會獲得進一步的發展。遺憾的是,它使用得越多,人們可能就越不理解。因此,在2018年敲響一個跨學科流行語的安魂曲可能為時過早。就量化的、實用的和定義明確的『韌性』而言,除非投入大量的智力努力和共識思維來復興它,否則不能排除哀悼(Sword-Daniels, 2017)。由於『韌性』研究著重於復原過程,它可以為觸發和擾動(崩潰)導向的危害、「脆弱性」和「風險」研究提供急需的貢獻與擴展。面向這種復興,Bogardi和Fekete(2018)提出探討『韌性』的雙重性質;與災害無關的『韌性能力』和『韌性』,在受災害影響的系統(指稱對象)脈絡下,是一個潛在的多階段過程。透過考慮與災害無關的核心部分(『韌性能力』),可以評估不同系統的『韌性』的一般特徵。有人認為,『韌性』一詞的使用應限於復原階段這一更廣泛脈絡下的「反彈和跳躍」過程。當然,『韌性』可能同時發生在不同的時間尺度(快速和長期復原等)和不同的領域。Bogardi和Fekete介紹了一種前攝性的『韌性』,即在影響發生之前透過「向前躍進」來避免影響,即『潛能韌性』。建議的『潛能韌性』過程將「復原」階段延伸至(曾經受影響的)指稱對象的發展與演變。在『潛能韌性』階段期間和之後,『韌性能力』可能會增強。因此,從先前的災害事件中獲得的經驗可以轉化為對未來的更好的準備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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